不论河山

春风疑不到天涯

美丽的小姐

整一些冷圈粮

刷美/花吐症设定/

总之又是双向暗恋成功的甜饼/

图图局外人/



花开在我欲说还休的心底,美丽的小姐,我将它赠予你。


1

“刷子!”

图图高声喊着,大步跑出剧院,气喘吁吁地止步在紫发女孩儿身边。他右手紧握的手机屏依然亮着,停在自己和帅子的聊天页面。绿色的信息条满满当当显得急切,显得在此之上的一行白色,有种格外重的孤独。


帅子含着一根棒棒糖,紫色的短发飘扬在晚风里。她正目不转睛地欣赏月亮,本就瘦削的脸显得更加苍白。


“你跟我说清楚,到底是怎么一回事!”

帅子咬碎了糖,朝他挑挑眉:“不都很清楚了吗?”

话音未落,被突如其来的咳嗽打断。她狼狈地背过身捂住嘴,咳得双眼通红。胡图图从包里掏出一瓶矿泉水,焦急地递过去。


突然,他的眼神被帅子指缝里一抹扎眼的白吸引。

他想伸手抓她的手腕,却被女孩儿轻易避开。

“别一惊一乍的。”帅子笑笑,主动张开了手。


在她微微颤抖的指尖,立着一片反卷的白色长花瓣。




2

今晚是小美第一次作为主角参演舞剧。

演祝英台。


帅子按时坐在了约定的位置上,安静凝视未开启的幕布。她眼神里有很少见的温柔,灯光亮起的那一瞬间,其中炽热更是不加掩饰。台上少女的倩影圆满地,落进她的眼波。


图图就坐在她的左手边,左思右想放心不下,额外分了三分神挂在帅子身上,生怕她强撑不住。


一个小时前,帅子给自己发了一条信息。

“听说过花吐症吗?中招了。”

无所谓的语气,无所谓的表现——甚至有闲心吮一根草莓味儿的棒棒糖。


“你我都心知肚明。”帅子拒绝了图图回家休息的建议,执意要坐到小美定好的座位上,看完这场首秀,“对我来说,什么更重要。”


“那是风信子,对不对?”胡图图少有地冷下语气,“白色风信子,花语是——”

帅子抬手止住了他。

“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,执意于那些玄之又玄的含义有什么用。”

她转身向剧场走去,黑色外套鼓鼓囊囊兜了一怀的风,显得人更加单薄。


前半场的祝英台是男装,小美长得高挑,宽袍大袖扮上男妆,眉目间英气逼人。她全然沉浸其中,心底却总有些压不下的雀跃。


她……他们,在观众席上看我……


练习过成百上千次的动作如行云流水,一切简单的道具到小美手中都焕发出灵气。

中场休息时,帅子身后座位传来轻声交谈,她们说,小美未来不可估量,一定能成为最顶尖的舞者。




3

“帅子,等我跳祝英台的时候,你一定要到现场看。”


冬天,小美关掉练舞室最后的灯,钻进帅子手中展开的白色羽绒服里。碎发被汗黏连粘在前额,被帅子自然地理开。

“一定。”帅子伸出右拳,轻轻和小美的碰在一起。


练舞室外有卖糖炒栗子的小摊,小美蹦蹦跳跳地过去,带着笑跟摊主打了招呼,带着暖呼呼一袋甜回到帅子身边。她挑出一个饱满的,用指甲撬开,喂进帅子嘴里。

帅子惊喜挑眉。

小美满意地继续低头剥:“怎么样,跟曾经那家不分上下吧。”


帅子从小就喜欢糖炒栗子,并且对味道极其挑剔。唯一入她法眼的小店,前几年搬去了其他地方。从那时起,帅子再也不提自己对糖炒栗子的情有独钟。


高中毕业聚会,一屋子人乐呵呵地聊天,帅子安安静静地坐着喝茶。

“帅子,没什么喜欢吃的吗?”班长细心,轻声细语地问了句。

图图在一边顺势损了她一句:“她呀,对于吃的总是一副没啥兴趣的态度。这么多年,我也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。”

帅子轻笑了一声,不置可否。

小美却在一边认真否定:“谁说的,帅子喜欢吃糖炒栗子。”

图图大惊失色:“她?糖炒栗子?”


惊讶的同样还有帅子。

说实话,她都快要忘记自己以前对糖炒栗子的执着了。也是从那时起,她突然有了一点不切实际的幻想。

她想,小美对自己,可能是有那么点格外的关心在的——至少比图图多。




4

解除花吐症需要一个吻。可帅子连一句喜欢都不敢多想,何谈一个,一个来自小美的吻。


幕布马上再次拉开,帅子努力抑制住咳嗽,将手里已然完整的白色风信子悄悄塞进口袋。

如果就这样死去,得是多么自私又盛大的一出恶作剧。张帅子这样想着,甚至苍白着笑了出来。


台上的有情人被迫分离,又双双化蝶。小美穿着纯白无饰的袍,在舞台上翩然来去。浅蓝的绸缎从上空落下,有如月光倾泻,将梁山伯和祝英台环绕。

身边有小声的抽泣此起彼伏,帅子注视着台上的女孩儿,一时觉得恍惚。


她想起某一年的中秋,小美拉着她跑到小区草坪,迎着浓烈的月光,跳了一支专属于帅子的舞。

“刷子,”小美拉住她的手,认真又恳切,“我们永远在一起,好不好?”

“好不好?”

她拼命要一个肯定。


我得试一试。

帅子突然想。

如果我死掉,小美肯定会难过。

这是一切不确定中的最确定。




5

观众们逐渐走光,会场恢复沉寂。

帅子站在门口,等她的女孩儿出来。


“帅子!”小美雀跃着向她奔来,妆容卸得干干净净。她离开了祝英台,又变成了那个翻斗大街最耀眼的于小美。


帅子张开胳膊,把人抱了个满怀。


“好棒的演出。”帅子蹭蹭小美的颈窝,衷心夸赞道。

她鲜少做这样亲昵的举动,破天荒地用肢体展现自己的温柔。


小美耳朵红红地搂紧她,伸手揉揉她的紫色头发:“你头发长得好快,又得去补色喽。”

帅子笑着抬起头,手依然环着小美的腰:“这次不染紫色了怎么样?”

“都好。”小美歪头眨眨眼,“反正你怎样都好看。”

依旧是高情商回答,同时神态真诚,显得格外可爱。


帅子抵住她的额头,无奈地叹气:“从小就嘴甜。”

小美默不作声,只是抿着嘴笑。


她们的距离近得过分,小美甚至能闻到帅子嘴角的草莓甜味儿。帅子微垂着眼,目光缠缠绵绵的,落在小美的鼻尖。

小美的心突然擂鼓般跳动起来。


“刷子……”

“嗯?”


小美手指蜷缩,支吾着说:“我,我想吃草莓味儿的棒棒糖。”

帅子眉头微蹙:“我就带了一根,这……”

小美欲说还休地看了她一眼,局促着咬住嘴唇。

帅子怔怔地看着她,试探着低头。

小美没有躲开,反而羞怯又勇敢地看向她的眼睛。

帅子颤抖着,缩进了最后的几寸距离,轻柔地,亲了亲小美的嘴角。

小美闭上眼睛,微微调整了角度,吻上帅子的唇。


风信子的报复悄然结束了,帅子心底的花重见光明,一瞬间高至云天,喧闹着将芬芳敬予月亮。




6

胡图图不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,也不知道帅子花吐症痊愈的具体方式。但当帅子把一包草莓味儿棒棒糖塞他怀里,催他赶紧回家伺候小怪的时候,他就意识到了。


帅子肯定会没事。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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