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论河山

春风疑不到天涯

十三年与啤酒


云次方的曾经与现在/

现背主角是俩云+青岛啤酒/

比较日常的小甜饼/


我是啤酒我证明,他们的感情真的很完蛋

(上次发完误删了,索性修文后留到520重发啦)




1

郑云龙刚进大学的那几天,睡眠质量不算好。

北舞的新生活确实值得期待,身边同学藏龙卧虎也让人惊喜。但那杂七杂八的欢欣里面,总是藏着对家乡的惦记。即使嘴上不说,心里也总是空落落的。


他躺在宿舍的床上发呆,心思飘到六百多公外。


青岛多好啊,该繁华的地儿热闹,该安静的地儿冷清,海风湿润润的,不像北京干燥得让人发慌。


入了夜,小巷升腾起海鲜的香,啤酒瓶盖“啵”一声被筷子挑开,长颈碰撞,再一口气干个彻底。




2

日有所思,梦也格外多。

梦里他又成了高中生,跟兄弟们勾肩搭背踏着下课铃走出校门,到熟悉的小摊子喝酒。

但这梦好像跟他不太对付,郑云龙用尽浑身解数也拿不起桌子上的啤酒罐,最后累得满头大汗。


抓耳挠腮间,易拉罐好像变成了他那每天都板着脸的班长,一把按住他的肩膀。


郑云龙吓醒了。

阿云嘎坐在他床边,二话没说,把衣服扔到他脸上:"再不起,就迟到了。”


郑云龙始终秉持着“不赖床的人生不完整”的原则,哼哼唧唧地把头埋进枕头,被阿云嘎一只手提溜起来。


他这班长看起来瘦,其实一身蛮力。郑云龙认命,但还是用头狠狠撞了下阿云嘎的肩。

然后那凸起的锁骨就把郑云龙的额头硌出了块红印子。


“出气了?”好脾气的班长看着他收拾,靠在窗前笑。

郑云龙没好气地警了他一眼。




3

去往教室的路上,郑云龙消了起床气,亲热地勾住阿云嘎的脖子:"班长,我想喝啤酒。"

他着重强调:"青岛啤酒。"


阿云嘎疑惑地看了他一眼:"那你去买啊。”

郑云龙啧了一声:"啤酒不能单喝,得配着菜和人一块儿喝。"

阿云嘎没搭话。


“班长,我的好班长,今晚陪我出去喝顿行不行?周五嘛,又不耽误学习。"

阿云嘎推开教室门,回头贴着郑云龙耳朵说:“学得好练得好,就答应你。"


郑云龙眼睛一亮。




4

在众人诧异的眼光里,一向懒散的郑云龙宛若被班长夺舍,腰板挺直,中气十足。精气神儿甚至感染了专业课的老教师,厚镜片都遮不住他闪耀的慈爱目光。


同班同学去找阿云嘎探听消息。阿云嘎无奈地摇摇头。

“小孩儿脾气。幼稚。”


一下课,郑云龙赶紧凑到阿云嘎身边:“我表现得怎么样?"

阿云嘎合上课本,轻描淡写地回答:"还行。"


郑云龙急了,一把抓住阿云嘎的大腿,见阿云嘎没反应,索性直接躺倒在他身上:"我不管,我表现得特别好,你不能反悔。"


“这才第一节课。”阿云嘎伸手捏住他耳朵,"我得再考验考验。”




5

郑云龙熬过了一整天,阿云嘎终于点了头。

俩人一起出了校门,找了个小烧烤店。

郑云龙贴心地给他班长点了牛羊肉,又舒坦地勾了一堆海鲜。最后拖了一箱啤酒放在小桌边。


“这么多?”阿云嘎震惊。

“啤酒不算酒。"郑云龙豪迈摆手,“我们家那边,大家都踩箱喝。"


阿云嘎作为二外选手,皱着眉努力理解着什么叫作“啤酒不算酒”。




6

在郑云龙心里,啤酒和烧烤算得上绝配。

虽然这里的海货跟青岛比还是差点意思,啤酒也比不过家乡的原浆鲜美。但能把那绿瓶子撰在手里,狠狠灌上一口,已经足够美满了。


他酒量好,但太久没碰突然放开了喝,到最后也迷糊起来。

郑云龙拼命睁着眼,突然发现对面的阿云嘎不知从何时止了声,微微弯着腰,右手扣在腹部。


郑云龙酒一下醒了。


他跨到阿云嘎身边,蹲着扶住他的肩膀:"怎么了?哪儿不舒服吗?"

阿云嘎咬着牙摇头。


"是不是胃疼?"郑云龙急了,眼睛通红,“我没数,我自己喝上了头还非得灌你。我,我……”


他低声骂了句,赶紧付了钱,不分由说地把阿云嘎拉到背上。


“不用你背……"


“你这人什么都好,就是嘴硬。"郑云龙又急又

气。


阿云嘎轻笑了下,用气声调侃他:"我天天逼着你学习,你还觉得我好啊?"




7

郑云龙小跑起来,把街市的灯浪抛在身后很远的地方。

他开了几次口,都因为觉得矫情把话咽了下去,最后只是故作不耐烦地扔了一句:


“闭嘴吧大哥。"


回了寝室,郑云龙把阿云嘎轻放在床上,麻利地找出胃药,倒好温水。扶着他精瘦的班长坐起来,任他靠在自己肩膀上,把药咽下去。


“还疼吗?"他搓热了手,从阿云嘎的衬衫下伸进去,覆住他的上腹。


“好多了。"阿云嘎把他手扯出来,"没那么麻烦。"


郑云龙拿着空杯子,又去倒了一杯,抿了口试试水温,再次递到阿云嘎手里。

低眉顺眼的,不像平时的模样。


“没想到,你还会照顾人啊。"阿云嘎用肩膀撞撞他。


郑云龙瞪他。又因为底气不足收回了目光。

“对不起啊。"他搓搓裤子,郑重其事地道了次歉。


阿云嘎看着他笑,仰头喝光了水,把杯子塞他手里:“再给我倒杯,这事就翻篇。"




8

很多年后,阿云嘎胃还是留着年深日久的病根,郑云龙也在一次次肆意里挥霍了年轻的资本,胃的状态逐渐向他的老班长看齐。


“喝啤酒可以,但得喝热的。"阿云嘎一如当年,心甘情愿做郑云龙絮叨的“保姆”。


郑云龙表情扭曲了一瞬:"热的啤酒还能叫啤酒吗?"

阿云嘎神色如常:“怎么不叫啦?我亲自给你热去。"


他认真倒了半盆热水,往里面放了两罐青岛啤酒。易拉罐笨拙地滚了滚,最后窝在盆边。


郑云龙不忍直视,转头拿起菜刀,把哭笑不得的憋屈发泄到韭菜身上。




9

“开饭了啊。"郑云龙把最后一道菜端到餐桌上,招呼阿云嘎。

阿云嘎二话没说,先去拿了盆里的啤酒。刚刚好,温而不烫。


“真热了啊?"郑云龙不死心。


阿云嘎没把酒罐直接推给他,而是用右手握住罐身,停了一会儿,把手递了过去:"试试。"


郑云龙自然地扣住他的五指。


暖呼呼湿漉漉的,青岛啤酒惯常的豪气被内蒙男人杀成了柔情。


“是挺热哈。"郑云龙平静地评价,没松手。


阿云嘎笑着用小指勾勾他掌心:“吃饭。”


郑云龙不甘示弱地挠回去,被阿云嘎呼噜了一把头发:

“小孩儿脾气。”



10

筷子和酒杯的声音混在一起。

他们聊起最近上映的音乐剧,聊起身边朋友的近况。

就像十几年前那样。


但家居服取代了青年时代的装扮,当年的尖锐和拧巴也已经被温柔平和融化了。




11

温热的青岛啤酒待在玻璃杯里,悄悄戳破自己白色的沫,把暖光藏进漂浮的气泡里。







评论(2)

热度(78)
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