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论河山

春风疑不到天涯

[云次方]怎么回到了十三年前?!

是2023年的阿云嘎突然回到2010年的故事

应该会长一些,大家喜欢的话我就写下去啦(滑跪




1

“小心——”

阿云嘎意识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。


人类的反应速度有着被明确划定的上限,一切都太突然,只给阿云嘎留下了认知的时间。


顶灯带着天花板的墙皮扑面而来,耳边的尖叫震耳欲聋,四肢却仿佛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。意外之下,极致的恐惧使大脑只剩空白一片,冷汗浸透额角。

随着一声巨响,阿云嘎侧倒在舞台上。血顺着太阳穴流过眼窝,阿云嘎恍惚间看清了第一个向自己跑来的人影。


平时懒得要命,这时候倒跑起来了,待会儿回宿舍可得好好笑话一下……

他这样想着,缓缓闭上了眼睛。



郑云龙在医院里跑上跑下,办了住院缴了费,最后喘着粗气停在手术室门口。

“老师,这是……找回来的的钱。”郑云龙一边说,一边把几张蓝蓝绿绿的票子递回到肖杰的手里,话音里带点儿局促,“没剩多少。”

肖杰摆摆手:“医院就是烧钱的地儿,只要嘎子没事,花多少都行。本来,就是学校的过失。”

“倒是你,”肖杰安抚地拍拍郑云龙的胳膊,“一路把嘎子送来,抢着忙着忙那的,辛苦了。”

郑云龙紧张地盯着“手术中”那三个通红的大字,伸手抹去后脖子上冷津津的一片湿:“没,老师,应该的。”


何谈应该呢,阿云嘎和郑云龙是好同学好舍友,是能一块儿疯的兄弟,但也没哥儿俩好到独一无二的程度。郑云龙恐慌的神色,破了音的吼叫,到了医院事事上心,怎么也不能用一句“应该的”解释。肖杰和郑云龙都知道这句话有深意,但俩人都闭了嘴。

直到医生推门出来。


人的自保机制还是厉害,阿云嘎千钧一发间的一偏头,拯救了自己的脑壳。颅骨完好,缝个七八针定时换药就没什么大问题了。麻药劲儿还没过,阿云嘎转移了病房,肖杰默许了郑云龙去陪护。


“很快就能醒了,放心。”

护士对照完病人信息,抬头看到郑云龙在一边忐忑不安又不敢开口,安慰了一句。


“谢谢您,谢谢……”

他话音没落,病床上的人扯动了输液管,眼睫毛簌簌颤抖起来。

护士走到床边问询:“感觉怎么样啊?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”

阿云嘎怔怔地看着她,又微微转头看向郑云龙,逐渐紧缩了眉头。

“大龙……?我怎么在这儿?”


2

郑云龙努力解释了二十分钟,肖杰还是一脸狐疑。

“也就是说,他失忆了?”

郑云龙:“也不是,他什么都记得,但是咬定自己没被砸。”

肖杰:“那他就是忘了一小段事儿?”

郑云龙:“也不是!他说自己明明在2023年,眼睛一闭一睁就在这儿了!”

肖杰:“那就是妄想症?”

郑云龙疲惫地按住眼睛:“你等他检查完自己跟你说。”

肖杰愣了一会儿又问:“所以说,2012年世界末日的传言是假的喽?”

郑云龙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家老师:“你还真信他啊?”


阿云嘎面对肖杰的询问依然保持清晰条理,一夜之间突飞猛进的汉语水平让郑云龙和肖杰真的多了几分信任。

“不排除被撞通了语言中枢。”肖杰比比划划。

郑云龙叹气:“老师,您懂什么是语言中枢吗?”

阿云嘎拍拍郑云龙的大腿:“我真的是从2023来的。大龙,你信不信我嘛……”

郑云龙迟疑了:“我,我信……?”

问号是郑云龙最后的倔强。

肖杰在心底感叹色令智昏,又被自己的想法激出一身鸡皮疙瘩。

阿云嘎喟叹:“我知道很难接受,但我说的都是真的,音乐剧真的火了。”


郑云龙和肖杰啧啧称奇,表示阿云嘎就这句编得最假。

阿云嘎无奈摇头:“不信就不信吧,我也接受不了,一睁眼十几年白干。”他委委屈屈地看郑云龙,“对象也没了。”

郑云龙还是年纪小,下意识躲阿云嘎的眼神,落寞的神情全写在了脸上:“你2023年就有对象了啊……”

肖杰戳戳他胳膊:“2023年嘎子都奔四了,孩子说不定都有了。”

郑云龙大惊失色:“你有孩子了?”

二十岁的郑云龙整个人圆乎乎的,锋利的线条都被遮盖住,情绪直接又坦荡。阿云嘎想想自己那一群叽叽喳喳的好弟弟,脸不红心不跳地点了头:“有啊。”


郑云龙心里嗖地疼了一下,浑身泄劲儿,腰板都塌了下去。

“别逗他了,”肖杰虽然年轻,但毕竟有为人师长的眼界,审视的目光把阿云嘎浑身扫了个遍,“嘎子,我出去跟医生聊聊,你把想说的该说的,都告诉他吧。”

“您信我吗?”阿云嘎有点惊讶,“从2023年来的?”

“不信。”肖杰把外套搭在手臂上,“但你跟之前真的很不一样了。”


门被轻轻关上。

阿云嘎低下头,肩膀一点点松下去。

被医生诊问,被肖杰郑云龙探问,已经耗光了他全部的精力。额头的神经突突跳动,扯得半个脑袋钝痛难忍。

说真的,无论是梦还是不可抗力,突然回到2010年都是件糟糕透顶的事。所有的成就和牵挂瞬间离自己远去,阿云嘎觉得自己像被流放到苍茫的冰天雪地,前后左右都是刺骨的荒芜……


“头疼吗?”

一双手试探着按到阿云嘎的太阳穴。

“我给你按按呗?”


阿云嘎抬眼看看郑云龙,把他看得简直算得上如坐针毡。

“怎,怎么了,你看我的眼神怎么这么奇怪……”

阿云嘎没回应他的嘟嘟囔囔,只是抬手覆上郑云龙的指尖,慢慢把头抵上他的颈窝里。


“大龙,我好难受。”

“我不知道该怎么办……我怎么才能回去呢……”

“怎么会有这种事呢……”



二十岁的郑云龙把阿云嘎抱进了怀里,像对待一个小孩子一样,轻轻拍拍他的后背:

“有我呢,我帮你。”

明明是没根据不确定的许诺,但阿云嘎的心还是一点点放下去。


他揽住郑云龙的腰,踏实地把全身重量交付过去。



TBC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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